2002年11月,我回到上海,假借要搬托行李之名,我向公司請了五天假,其實我想念上海.
曾經搭機離去時,我以為很快就會回來,只帶走簡單的行李,卻沒想到一別就是九個月,上海已經由冬轉春,由夏遞秋......
也曾經,身在台灣的我,發誓永遠不再回到上海,因為上海帶給我的痛苦太深,難以鏟除,我在上海度過人生有史以來最低潮,沒有收入,沒有愛人,沒什麼朋友,孤單地活著,每天醒來不知明天會如何?不知道這樣辛苦地愛著是為了什麼?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遠來受苦?不敢告訴遠在台灣的家人ˋ朋友心裡的懷疑和難過,更不敢讓上海的朋友感受到我成日的憂傷和陰霾......
那是一段近乎自逐的過程,愛熱鬧的我,變得文靜陰鬱......人都會有這樣無法確定未來,無法相信自己的時候,剛巧我的這一段,落在彼岸,落在上海,所以上海於我,如心上的一塊胎記,雨時隱隱作痛.
老實說2002年2月從上海回來以後,我靠著上海騙吃騙喝過好幾回,因為身邊的朋友,朋友的朋友,都想去上海,都對發光發亮的東方明珠感到好奇,上海好玩嗎?有商機嗎?上海的生活如何?人們因為不同的理由而前進上海,生逢兩岸頻繁交流的當口,要不要去上海,也是一種幸福的苦惱吧.
2002年11月,我回到上海,以前的同事開心的說要來接我,看到以往淳樸的她便得愛打扮了,我稱讚她很美很有女人味,不禁揣想她若是到台北東區,會是怎樣的光景?可惜生在不同的兩岸,她至今沒有機會體驗.我喜歡我的大陸朋友,剝去都會化冷漠華麗的糖衣,他們顯得可親可愛.一個上海朋友感嘆的說,不知何時才能與妳一起在台北街頭,喝杯咖啡,這個簡單的邀約,說出的那一刻竟像是對著聖誕襪許願,遙遠而純真.
再次回到上海,依舊驚訝於上海變化的快速,高樓日夜趕工,餐廳如雨後春筍......這節奏逼得人一逕往前,無法回頭看.我第一次以觀光客的身分遊玩,花錢玩樂的心態不同於以往,得到的快樂也不同於以往,然而,表面上大笑揮灑的我,實則摸索著內心淡淡的疤痕,像隱約的路徑,循著它我觸摸記憶中的上海......回味已不能挽回什麼,過去已經過去,我丟掉大部分的行李,整理離開,我必須遠走,然後才能再回來.飛機起飛的時候,心裡有種描繪不清的感覺,就像我小時後愛看的漫畫---[尼羅河的女兒],凱羅爾每次都因不同的狀況跌近尼羅河回到埃及,曾經喝過尼羅河水的人,終究會再回到尼羅河......
剛回到台灣又接到電話,更多人打算前往上海,做傳銷,唸書,去創業......大家的理由都不同,臉上的信念都很類似,上海蓬勃地發展,i
should be there !
我總是鼓勵大家前往,台灣太小,遠方太美,彼岸的燈太亮眼.
離開總是好的,捨去一些,才會得到新的,多去經歷,人生才會完整,無論是否再回來.
- Jul 30 Sat 2005 22:10
彼岸花 / 咖啡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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